南柯一梦
作者:sitedown我们从相遇到现在,只过了两周不到,却好像认识了一年。这是你想说的,也是我想说的。
关系
我原本没想认主来着的。甚至也没想保持联系。只是打一炮就走这样的想法,之所以选择建立主奴关系,并不是由于我的字母倾向,相反我的m和sub倾向都比较弱,甚至偶尔切换一些轻微的s冲动。而主人是程度较深的s以及dom,假如仅以字母属性为决断标准,我们大概不会再见第二次面。
我和主人真正的联系在别处(但我不想把在哪儿告诉别的女的)。主人之前说是自己把我导向了认主这个选择,我保留意见……或许第一次选择的时候还能够这么说,但第二次就已经不再是。选择认主,是因为彼时已别无选择:假如你不愿就此切断……假如你仍旧贪恋,那就伏下你的头。在一个瞬间里,愿意交出全部的自由与爱;在一个瞬间里,也不可能交出全部的自由与爱。这或许正是这段关系不完全属于ds关系的原因,但若说主奴,却还是可以……这正是我和主人之间联系的本质,我们切割自己,然后易肉而食。猎人杀死猎物的同时,何尝不也是在被猎物杀死?
此前的一个礼拜里吧,我忘记是哪一天,主人问我愿意陪他吗,我心想,啊,这就是此刻幻象的全部了,主人靠在床头,如果我愿意,就过去,跪在他身边,抱住他,或者走回我原有的人生,玩更多,看更多,或许交出自己,再一次地,像我曾经做过的那样。这个梦和那个梦哪个更不痛苦些呢?我不知道,但眼前这个人好难过,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心情,我无法抵抗。
我愿意的,为什么不呢?主人预示着我的另一种生命……或许我应该隐瞒,减少自己的暴露,书写一些更加美丽的痛苦。我在这里,这篇东西里已经做得足够多,我还可以完成更多,使它变得更具功能性,作为一篇更精巧的注脚,因为我知道它将会出现在哪里。但我不能,也不愿意。我要它自私,狡猾,并且知道说出它也不会损伤这一点。我正在撒娇,当然啦,这是我小小的报复。
梦与快乐
第一次见面时被要求记录下见面的情形,当时我有写过这样的话,“我不记得了。在社交软件上约了人见面,舔了来自男性的冷饮和精液,触摸移动中的人体……之类的事吧。冬天的室外好冷,风从沉重的衣服里穿过,我们在风里行走。回去的车上我打开微博:蛮快乐,真的蛮快乐的。”
说得更直白一点,就是如在梦中。我曾经很多次地感到,我的生活是一场梦,或者说我感受不到才更为恰当。和某人相遇,交出一部分自己,使用一块从未使用过的肌肉,感到恐慌而新奇。但这也同样是在梦中,更确切一点的说法是,在梦中做梦。我今年8342974febxkvajlswp岁了,还未曾感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脚踩实地,什么都是幻觉,时间也不存在,飘飘荡荡,某日大雾降临,跟随在我身后,于是我随用随抛,许多情感,许多记忆……或许是它们将我遗弃。
主人也将成为这一部分吗,我有时候会想。成为我的过去,不再与我对话,不再产生交集,身形隐没,慢慢消失在雾气里。无迹可寻。
无迹可寻,这就好像永久地失散掉一样,太悲伤了。主人曾经和我说到过这个话题,关于结束,但并没有展开太多,“才刚刚开始为什么就要想结束呢?”。
可我这女的,我感受不到时间,也无法去预设长久的关系。在开篇的时候就惯于思考结尾,并且毫无芥蒂。但这并不是说我想要分开,恰恰相反,是因为我害怕分开,即便一些时候我会渴望,但我终归是害怕的。而这不安落到主人身上,又催生出另一种感觉,那就是说,由于我们双方的人格特性,在相互的揣测与试探之中,在我们的游戏之中,一步的差池就会导致无可挽回的结果,这样子的结束会很让人遗憾,但我不会后悔。我更恨的是自然消亡,因为那是对人的羞辱,是对爱之能力的否定,无可奈何又无力挽回,正在经历它的人甚至感觉不到它是什么,与有无后续无关,是真正的结束。我更害怕我们变成那样。在书写这些东西之前,我反复阅读这几天的聊天记录,它们真是……如水般连贯,好像光滑而惊险的轨道,但同时也清清楚楚地告诉我:你被拒之门外了。两种意义上的拒绝。你不能再得到它,那是一无所知的时候才能够享有的快感,仅此一次,往后就要寻求新的刺激,这正是我所恐惧的事情。主人比我明白得更早……我们之后会怎么样呢?